我看着妳在我的肚子里,然后慢慢地成长,把我的肚皮挤得圆圆鼓鼓的,妳是我渴望很多年的小生命,我期待着妳来到这个世界,然后我要好好地保护妳。
妳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,我每天对着妳,虽然是隔了一层,我让妳听很多音乐,也说了很多话,希望妳的到来,可以是很亲切,可以是很熟悉,也不会觉得很陌生。
我每天都很忙,忙着工作,忙着找外快,忙着准备等待妳的到来。我把妳的小衣服排得整整齐齐地,还有适合的一切,我都准备好了,希望妳的到来,我不会搞到烂头焦耳,可以是开开心心地。
还有两个月,我们就可以见面了,我的心里很开心。忙碌的工作,我也忘了,妳过得好吗?我发觉妳的没什么动静,或许是我的经验不足,我无法断定你妳是不是健康。我到医院进行检查,护士把胎心仪放在我的肚子上,然后再做记录,可是护士做了好几回,却没有告知我的原因。最好,医生来到我身边,他看看报告,再看仪器,然后告知我,妳的心跳已经越来越弱了,必须把妳拿出来。
我听了,简直是晴天霹雳,我掉下了眼泪,问为什么?
我无法接受事实,医生告知了妳的爸爸,我们必须做好准备,我们等待多年的宝贝必须离我们而去。
我不甘心,妳是我等待多年,是妳选择了我,为什么却是那么残忍地离开我,我一直对着妳说,我很不舍得,很不甘心,真的……
事情太突然了,外婆原本要去旅行,也必须取消了,她留下了陪伴我。外婆不断地安慰我,就说我和妳的缘分太浅了,我们都很心疼,因为你是外婆第一个外孙,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,是我们期待很久的孩子,可是却永远都无法成为我们的宝贝了。
当天凌晨,我躺在病床上,准备进入手术室,我感觉非常不舒服的,或许是我的心不舒服,外婆不断地安慰我,还不断地叫护士尽量让我舒服些。
手术室里很冷,我躺在手术台上,冷得我不断地发抖,我的身体被覆盖着薄薄的布,却无法完全地遮盖着我的上半身。麻醉师帮我做了半身麻醉,我还是很清醒。医生问了我一系列的问题,我清楚地了解了我必须做的手术,那就剖腹把妳拿出来,我们必须分开了。
手术室里播放着音乐,医生们聊个长短,就好像在办公一样,只有我,躺在手术台上,身子很冷,虽然没有感到痛楚,可是心却仿佛被割了很多刀,一直不断地在流血,而我却无法让那痛楚停止。
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医生说,快点把孩子拿去医护室,可是我却没听到半点的哭声,是不是妳已经不再哭泣了,还是妳不愿为我而哭泣。我马上问医生,妳怎么了?医生只是告诉妳被送去医护室,什么也不多说了。
医生已经开始为我缝上伤口了,我只是听到手术工具的声音。躺在手术台上,我感觉到非常冷,肩膀也非常酸痛,护士帮我按摩,纾解我的疼痛,可是心里却是很痛,我多么渴望手术快点结束,我不想趟在这个手术台上了,实在太冰冷了。
手术结束了,我还是觉得很冷,护士尝试让我缓解,我独自一个人,很无助,很冷,很痛,是心痛,我的眼泪不断地在眼角掉下来,感觉到已经是湿透了。
我回到病房,还要许多妇女,有的在待产,有的抱着孩子,有的人在欢笑。我不敢再痛哭了,麻醉已经失效了,我感觉最多的是伤口的痛,我的眼泪更多的时候,是为了伤口而掉落的。
外婆来看我,妳的阿姨们也从他乡回来,她们什么也不说,只是默默地陪伴我,然后照顾我,免得伤口撕裂。
我离开了医院,也不敢回家,选择了到外婆家坐月子。虽然外婆把我照顾得很好,小阿姨也留下了陪伴我,可是我还是无时无刻地伤心,因为心里的痛,真的很痛。外婆总是告诉我,别伤心了,对身体不好,可是我的眼泪还是会掉下来。在深夜的时候,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,抚摸着原本圆圆的肚子,然后默默地说:“为什么你选择离开?”
过了很多年,妳爸爸无意中告诉我,当晚手术结束,他在家里休息的时候,朦朦胧胧地看到小孩在客厅里跑来跑去,嘻嘻哈哈的声音,很开心的,那小女孩就是妳,是我们无法爱的那个妳,是不是妳也留念在这个家,渴望爸爸也给妳爱,一个无法完整的爱。也或许是爸爸也很思念妳,所以才会梦到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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