妳的温柔与脾气：写给吉兰丹河

平时的妳是多么地平静。蓝天白云的照耀下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白云的倒影，也映照出天空的美。这片大地显得很宁静，建在你身旁的大楼不多，留下的住家也经历过了许多次河水泛滥，他们也慢慢习惯了。

树木大量被砍伐，土地失去了大树的拥抱，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你的怀抱里。你不再清澈，鱼儿也越来越少。泥土大量流失，沉睡在河床上。你缓缓流向南中国海，可是年终的季候风，却阻挡你归海的脚步，引发一场又一场的天然灾害。

住在你身旁的人家，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，试图与你和平共处。可是，大家还是希望你别生气了，别再剥夺他们的家园。

渴望每一天的你，都能保持那份美丽，可以吗？我想应该没问题吧。因为你的心情，就像过山车一样，起起落落。而我们，对你的脾气，也算是越来越了解了。这里没有四季的变化，只有长年的炎热与多雨。你总爱在雨季发发小姐脾气，当然也有控制不了的时候，搞得大家必须提高警觉。

虽然筑起了堤防，却也无法完全阻挡突如其来的雨水，往往很快就淹没了低洼地区。许多人无家可归，只能匆匆收拾几件重要物品，暂时离开温暖的家园，去寻找一个栖身之地。在陌生的地方，只能每天祈祷：天空别再下雨了，你也别再生气了，回到平时温和的模样吧。

我喜欢温和的你，喜欢看见来来往往的船只缓缓划过。船夫掌舵，船身安稳，他们已习惯了靠你穿梭各地，那是为了生活。垂钓的人，也因你带来的鱼儿而喜悦。

记得小时候，爸爸总是带着我们几个小孩，跳进你的怀抱。我们用小手在沙堆里捞起蚌类，再带回家当零食。当年的我们，一个接着一个跳跃着，不怕被淹没，因为我们都能轻松游回岸边。我怀念当时的你，你的怀抱里有鱼儿穿梭，也有欢笑流转。

可后来，你越来越肮脏，也越来越危险了。爸爸不再带我们去找你，我也发现，你的美丽正慢慢消失。

每一年的年终，许多人开始防备，深怕你又带来破坏。然而，我离你太远，从未真正感受过你的威力，直到我搬来你身边。我的家成了瞭望台，我自己也成了“睇水”的人，时时刻刻留意着你的动静。

我好喜欢平静的你，也喜欢观察你的喜怒哀乐。你就像大自然的脉动，是我们必须适应、也必须尊重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