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5月25日星期日

镜头捕捉不了的天空,我用文字记录


变化无穷的天气,拍摄了市中心的天空。

早上的日出,有些羞涩的太阳,总是喜欢躲在云朵里,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跳出来,我也来不及捕捉刹那间的魅力。然而,我也不敢睁眼看着它,因为它的杀伤力可不小,分分钟要了我的老命,剥夺我那还算明亮的眼睛。
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它的美,因为那是一种天下无敌的美。试问,谁可媲美呢?
今天,我可以好好地看着它慢慢地出来,好好地享受那宁静的片刻,也无需赶着送孩子去学校。期待它会给我一点点的惊喜,不过,好像也没什么两样。我无法正视它,使用镜头可能也无法完全捕捉那片刻的美。那么只好放弃了,好好地享受这美好的早晨。
和朋友聊天,然后准备简单的早餐,再加上一杯拿铁。当然也不忘了吞下那必须续命的药丸。再艰难的时刻也过去了,我也牢牢记得,那粉色和灰色的药丸,原来有那么大的魔力。

早餐后的日常,弹弹吉他,学了如何刷弦。接着,又拿了智能吉他弹唱了几首歌。一边上网查看资料,一边学吉他。时间过得很快,也是时候去游泳了。带了一本书,是九把刀编写的《精准的失控》,是一本小说,也挺吸引的。至少我不会那么快厌倦,反而还延误了我下水的时间。我一直都在学习写小说,看着九把刀的小说,真的非常厉害,值得一看!

游泳过后,踏入家门。小小的空间,其实也蛮舒服的,至少我不用花太多时间去做家务。几天洗一轮衣服,强烈的阳光,很快就把衣服晒干了。就算是很厚的牛仔裤,也能很快晒干,不会留下一点点水分。

我看着天空,拿起了手机,再次拍摄这一片天空,还有这个小城市的容貌。这个时候,还不是休息的时间,也不是学生放学的时间,看不到拥挤的马路。我想,这个时候,或许大家都会比较轻松,无需在马路上堵车。

天空的白云,还有承托白云的蓝天。天空是蓝色的,是太阳光线射入大气层后,遇到大气分子和悬浮在大气中的微粒发生散射的结果。有时候,一朵朵的白云会形成不同的形状。可是今天的白云,看起来很普通,没什么特别。

但是,我知道这些白云过后肯定会变成恶魔,然后招来狂风暴雨,摧毁它觉得碍眼的东西。甚至,不断地降下大雨,让还在马路上的人们来不及逃命。大雨的侵袭,使我还来不及关上所有门窗,只能听到“哗哗”的声音,那是狂风大雨的节奏。问你怕吗?

当然,害怕的我,终究也抵不过天然灾害吧!不过,狂风大雨没那么大的杀伤力,至少我躲在安全的屋子里,它也无可奈何!

这时候的我,弹唱好多首歌曲,而且还是摇滚的,相信也不会干扰别人了。谁还在乎呢?我相信,大家都在担心还在路上的家人,甚至还没放学的孩子吧!

每一天的天气都差不多是如此,我也习惯了。许多人也是如此,只是希望一切安好。

恰好,音乐箱正在播放谢霆锋的歌曲《别来无恙》。想不到这首歌曲唱得那么好,编曲也很有意思。最近因为谢霆锋时隔二十年,再开了几场演唱会,发觉几首歌曲都很不错。当然,要弹唱可不是那么简单了。我记得他的访问中,曾提起自己刚出道的时候,没有得到许多人的认同,大家只知道他是谢贤的孩子。可是,现在的他,再重唱的歌曲,却获得了许多人的共鸣。

别来无恙——我想以哥打巴鲁的天气告诉大家:别来无恙吧!还在他乡的你们,还在远方的朋友,甚至还在工作和求学的学生们。或许应该听听这一首歌曲,歌词:

我會永遠欣賞妳 任何模樣
我會永遠喜歡妳 符合心中的理想與眼光

2025年5月21日星期三

大桥·老家·慢生活


一个美丽的早上,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拍摄大桥。虽然河边的皇宫近在眼前,却因拍摄限制而未能收入镜头。

这座连接两地的大桥,已有半个世纪的历史。年轻时,我回到母校执教,每天骑着摩托车穿越这座桥,往返于熟悉的校园之间。日晒雨淋,熬过了一段拼搏的日子,后来在父亲的资助下买了人生第一辆车。我努力工作,只为了好好生活。

后来,我搬到了市区,住进离学校不远的组屋。在那里,也算是有自己的安乐窝,也组织了家庭,安居了二十多年才搬离。

尽管如此,我仍时常越过这座桥。去探望病重的父亲,偶尔带着孩子回到那空置的新家,探望逐渐失智的母亲。这里的空间比较大,我可以陪伴孩子奔跑踢球。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大桥扩建了,加长了两旁,也建设了高架公路,以缓解交通阻塞的问题。

但高峰时段依然塞车,节庆时更加严重。曾有一位州务大臣说,丹州吸引了许多游客,但多数是从外归来的游子,回乡寻找那份久违的归属感。

或许也可以这样说: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升了,不少家庭拥有几辆车,节日一到,大家纷纷驾车返乡,不塞才怪。

当年住在市区的华人也渐渐有了能力购屋,对岸成为了不少人的首选。我父母也搬去了那边,我也在那里买下人生第一间房子,只是始终无缘真正入住,最后只好出售。

我曾骑行穿越大桥,到对岸的麦当劳吃早餐,沿着乡村小路骑到河边。只是这里还没有完善的骑行道,后来我便渐渐不去了。

如今,离开的人越来越多,华人尤其如此。曾经的友人、家人、学生、旧同事,有些走了,有些远了。

至于我呢?是否也终会成为一位离乡的游子?谁也说不准。

但无可否认,这里依然是个适合退休的地方。节奏缓慢,空气清新,宁静中夹杂些许热闹,食物地道,价格尚可。

偶尔想出门走走,驱车北上便能搭机飞往曼谷,骑行于湄南河畔;或是乘飞机前往其他国家旅游。也许不久的将来,国际机场启用、东铁通车,这里会成为更多人停歇的地方。

2025年5月15日星期四

起跑点之外



最近,马来西亚女子沙滩排球队与中国国家队的合影,在网上掀起一阵调侃与讥讽。看着那张照片,我百感交集,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。

还记得求学时期,我曾代表丹州篮球队出战全国赛。那时的我,身高165公分,已是队中最高的球员,因此被安排担任中锋。可放眼全国赛场,我不过是最“矮”的中锋。

当时我们常开玩笑:“丹州的白米可能比较矮吧,吃再多也长不高。”虽是调侃,如今回想,却带着几分心酸与无奈。丹州华人人口仅占三至四巴仙,如今更少。全州不过十多所华小,许多已由非华裔学生为主。人口基础薄弱,培养人才已属不易,更遑论寻找高大的球员。

也因此,我们更该理解:要培育全面的运动员,本就不易。而对比中国14亿人口,马来西亚仅有3400万,加上对运动的重视、系统化的训练机制,中国在体育上占尽优势。也许有人会说:“努力就能成功。”这话不假,但不同的运动项目,门槛与现实大不相同。

那时候,我们的球队几乎都是熟面孔,许多还是同班同学。球赛稀少,选拔也不激烈,一只手都数得完的队员,就这样从年头练到年尾,年复一年。尽管资源有限,我们仍坚持训练,最终也打出些许成绩。

我仍记得那年对阵沙巴,一位高大壮硕的球员几乎是我的两倍。我奋力防守,试图封锁她的传球路线。没想到举手之际,竟被判技术犯规——理由是“遮挡视线”。我愣住了,难以置信。但我没有放弃,继续跳跃、抢断,凭着技术与意志,在观众的掌声中成功抵挡对方攻势。那场球,靠着团队精神,我们赢了。

后来,球队陆续加入几位较高的球员,我便逐渐退居幕后,开始辅导队员,甚至兼任教练。回到母校执教,也曾担任州队教练。我知道,选拔球员时,“身高”始终是重要考量。现实是,丹州学生普遍体型单薄、经验不足;家长更看重学业,运动仅被视为兴趣或消遣。

在这个成绩挂帅的年代,孩子们忙于补习、才艺班,运动早已不是首选。讽刺的是,曾是运动员的我们,也常劝孩子专注课业,怕他们“步自己后尘”。如今要找到一位有天分、愿意坚持的球员,确实不易。

时代已变。有能力的家庭愿意为孩子投资,不论是学术还是体育表现,父母都引以为傲。但我们也明白,运动除了天分,更需时间、资源与坚持。而现在的趋势,是从兴趣班、训练营出发,重视“打造”,而非“挖掘”。真正有潜质但缺乏资源的孩子,往往被埋没。

我已不再奔跑在球场上,但每当看到这些因外在条件而被嘲讽的运动员,心中仍有隐隐作痛。我们不是不努力,也不是不拼命;只是,有些起跑点,从出生那刻起就已不同。

这情形,也不禁让我联想到教育。它早已不再是“有教无类”了,而是看准谁有能力去学习,那么就多了一个平台去发挥。或许时代已经不一样,我必须去接受。不管是教育还是运动,都是必须去投资了。

我还记得当年在球场上奔驰,穿着那已经快要磨损的回力球鞋。大家穿着的球衣,颜色也快要落色了,也变得非常窄小。那就是当时的情况,无需花太多的钱,可是却可以在球场上发光发热。想想看,全红婵的成长,就是如此的状况,才能让她脱颖而出,而不是包装!可是,想想看,她所得到,是不是也有她的失去。

运动员生涯其实不长,可是训练却占去了许多时间,只是为了刹那间的光辉。运动员把时间都花费在训练上,学业荒废了,也得不到保障。起起落落,却必须具有勇气去承担,甚至是赌上了未来的前途。

不管运动员的表现如何,能够站出来,参加任何比赛,那就是值得我们去尊重了!

2025年5月11日星期日

沉默的母亲节


那一年,我失去了第一个孩子。

进手术室的那一刻,是妈妈握着我的手,一直安慰着我。坐月子的那些天,她陪着我一起哭,也一遍又一遍地劝我:“别哭了,孩子。”

那一年,妈妈陪我去长江旅行,伤口还未痊愈的我,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。我知道,那趟旅程,我真正想修补的,并不是身体,而是心里的裂痕。

后来,我们迎来了第二个孩子。他的到来,让整个家恢复了欢笑,童稚的笑声回荡在屋内,温暖了我们的生活。孩子六岁那年,妈妈病了。从那天起,我的生活就在“照顾年幼的孩子”与“照料病重的母亲”之间来回奔波。

一年多的病痛,把妈妈折磨得瘦小憔悴。她常常喃喃自语,我却再也听不懂她的心声。我无法代替她承受病痛,只能尽可能地抽空陪在她身边。有时候,我会带着孩子一起去看她,希望她还能感受到家庭的温度。

还好,那段时间小妹也在家中暂住,并且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。

妈妈看着小妹的孩子,眼中露出难得的喜悦。她虽然说不出话,但我们能感受到她的开心。我们让她抱着孩子,让她感受到:这个家,又迎来了一个新生命。

妹妹的孩子满月后,她回去了新加坡——那个她熟悉的地方,那是她的家。她走的那天,我们没有让妈妈知道,怕她难过。妈妈知道吗?我们不得而知。她无法言语,我们也无法理解她的情绪,只能揣测。

我知道,陪伴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。我接受了,也尽量坦然面对——那是人生的一部分。

从旅行回来还不到一天,就接到了妈妈骤然离世的消息。

我处理完所有事务,赶回家,把脏衣服一件一件丢进洗衣机。孩子站在我身边,他已不是那个需要抱在怀里的小婴儿。他上二年级了,是个能自己走路、自己思考的小男孩。但他的存在,一直是这个家最明亮的光。

我看着他,心里一阵柔软。他依旧是那么可爱的孩子。我忍不住抱住他,低声说:“我没有妈妈了。”

我哭了。我想,他懂得那种失去最亲挚之人的痛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待着,等我松开手,转身继续去做家务。

家务做好后,我便赶往灵堂。不久后,两个妹妹和家人也赶回来了。妹妹们望着妈妈的遗体痛哭不已,她们很难接受这个事实,但终究,一切都成为了现实。

我们都哭了。尤其是小妹,她才离开家不到一个月,怎么也没想到,那一别,竟成了永别。

灵堂里坐满了亲友。妈妈的老朋友、外州的亲人都赶来了。大家一起送她最后一程。

我站在焚化炉前,看着那一团团烟雾升起,妈妈的遗体被火焰慢慢吞噬。不久后,她成了一捧灰烬。那一刻,我终于明白,从今以后,我再也没有妈妈了。

今年的母亲节,过得非常平淡。孩子去补习了,而我们,也早已不再庆祝节日。我翻开手机,群组里满是“母亲节快乐”的祝福,我却觉得,这个节日,似乎渐渐离我越来越远。

我知道,孩子的性格和年轻时的我一样,不善表达,不够温馨。但这样也好,不必年年牵挂节日,不必在每一个节日里,反复回忆那一个,早已远去的妈妈。

2025年5月10日星期六

从最年轻的老师,到最年轻的退休人


退休快一年了。去年的这个时候,我在学校的日子,已经越来越少了。

记得当年,刚回到母校任教的我,还是个菜鸟老师。坐在昔日班主任的面前,那位老师依旧和蔼可亲,跟我一样姓李。时间过得真快,当年最年轻的老师,如今也加入了退休行列,开始参加“退休老师”的聚会。

那天,我开车出门,半路上收到旧同事的信息,问我是否会来。虽然迟到了半小时,但我倒也不在意。或许是少了拘束,我反而觉得很自在,很舒服。

再次见到她们,我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。她们虽然早已退休多年,但气色依旧很好,有些人头发乌黑,脸上的皱纹似乎也不比我多。岁月没有完全带走她们的神采——这,大概就是退休后的模样吧。

我和她们坐在一起,仿佛回到了过去。那时我还是最年轻的老师,而她们已经默默在学校耕耘多年,教导了无数学生。三十年后,我也选择提前离开教育界,走进自由的生活圈,尝试活出属于自己的样子。

慢慢地,我开始融入她们的圈子。虽然话题依旧离不开教育、学校,但我们都明白,如今的教育理念和学校氛围,已和我们那一代渐行渐远。说得直接点,我们,已经是“老古董”了。

一群退休老师,有些人话不多,有些人总有说不完的话。她们常常聚会,而我,不过才刚刚加入。其实我也犹豫过——该不该来?会不会尴尬?会不会没话题?会不会不自在?

我了解自己的个性,有时候就是不愿跟风,别人说我像“反对党”,因为我总有自己的看法。但既然都退休了,也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了,何必太在意呢?

这是我第二次和她们聚会,人不多,桌上的食物却很丰盛,甚至可以说是过量了。我忍不住笑着问她们吃得完吗?她们倒很淡定:“慢慢吃吧!”我还是直来直去,觉得有点浪费。这就是我,有话直说。说不定下次聚会,她们还会不会找我呢?

长长的桌子,其实也只跟身边几位聊得上。聊得来就聊,没话说就沉默。偶尔的聚会,无非是老同事见见面,聊聊天,吃吃喝喝。作为刚退休的“新鲜人”,我还是忍不住说起学校,但也告诉自己,该少说了。既然选择离开,就别回头看太多——可这,谈何容易?

现在的生活轻松多了,不再有工作的束缚,可以更自在地安排日子。我会不会也像她们一样,偶尔聚一聚,聊聊近况,看看熟悉的面孔?或许吧。但我也不想把自己框定在某种形式里,人生不该定格,而应继续流动。

我看着自己的谷歌日历,记录着的只是医院复诊的日子,或是出门旅行的时间表。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——没有强制目标,也没有人催促。想做的,就去做;做不到的,也没关系。

有时和朋友聊起,年少时想尝试的极限运动,现在恐怕已没机会了。但转念一想,人生还有很多其他事值得去做。错过的无法重来,但能做的,就不该犹豫。

以前工作那么忙,是为了生活;
现在没有工作,依然是为了生活。

既然如此,就好好过每一个阶段。不论生活是什么样子,能自在,就是最好。